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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箱里的杀机(一)

来源:网投 作者:王世勇

引子

坐进蒙着帆布的卡车斗里,他知道自己的日子已经按分钟、秒钟计算了。此时,他思绪万千,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想伸手去擦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手是被捆在背后的,擦眼泪现在竟然也是一种奢望。他在那儿悉悉索索地蠕动,背后的看守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一下他后背,闷哼一声他停止蠕动。颠簸的车棚里,没有一声人语,听到的是沉重的呼吸还有帆布缝隙吹来的犀利的风,气氛异常压抑。他心想:就让眼泪尽情地留下来吧!他再次崩溃,眼泪被蒙眼睛的黑布阻挡了,泪水只是把黑布弄湿了。他彻底明白:现在无比珍贵的自由,只有死后才能获得了,是该说诀别的时候了。再见了,爸爸你在世上好好活着,儿子无法报答您的养育之恩了。再见了,妈妈你泉下有知,地下我们相逢吧!再见了,我恨的人,你要好好活着,我给你留的礼物会让你生活得更精彩!再见了,警察我不恨你们,法官我不恨你们,执行枪决的我不恨你们,这是我应得的!再见了,被我杀掉的无辜,我就不说对不起了,我拿命赔你!

卡车停了,他听到周围有树林在呼啸,看守架着他顺着梯子走下去,在平地上再向前走了五十米。看守的皮鞋踢在他腿弯处,他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膝盖感觉到地面是干干的。鼻息里能闻到不远处的青草味道夹杂着花香。他想今天的天一定很蓝,树很绿,远处还可以看到海!他特别想看看蓝天,看看春花秋月,看看那个该死的敌人现在何处!想到敌人,他有些抓狂,他扯着嗓子大声喊:一切还没结束 !这时“嘭”的一声枪响了,堵在他嘴里的那块毛巾被从后脑穿过来的子弹炸出口腔!他像被巨斧砍倒的木桩,慢悠悠栽倒在草地上。那块带血的毛巾在空中飘飞着,仿佛四处播撒着他那句没喊出口的: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还没有结束……

带女儿好好练一天游泳一直是刘唐无法兑现的诺言。这个星期天单位确实没事儿,刘唐觉得可以兑现诺言了他把胡子刮了,下巴弄得黢青,穿上一套整洁的棉夹克,早早接了女儿,吃过早饭,一溜烟地来到游泳馆。年后天还是很冷,温暖的游泳馆里,人超出想象的多。

刘唐换好泳衣,拎着泳镜站在女更衣室门口等待女儿,闲没事,他放眼望去,人头攒动。

上官桃红说好陪儿子昊昊去游泳,她其实是有些难为情的,不是别的,她根本就是个旱鸭子,水没到脚面,就晕水。但上次昊昊提出要她陪着来游泳馆,她没任何理由拒绝孩子。

上官桃红虽然不会游泳但她是游泳馆里唯一一个穿着三点也就是正宗比基尼泳装的女人,完美身材一览无余她身材高挑匀称,无一处有赘肉,胸不大不小视觉上很舒服,臀部线条流畅饱满,最主要的是挺拔颈项上还有张美丽的面孔。面对各种男性目光,她处理得恰到好处,不讨厌也不扭捏。上官桃红昂着头,旁若无人地牵着儿子的手,迈着轻盈优雅的步子迈入游泳馆大厅,昊昊在陌生的环境里显得有些拘谨,少了平日里的顽皮,根本不像自己说的那样勇敢了。游泳馆很大,有三个泳池,一个五十米的标准长池,一个二十五米的标准短池,一个正方型的浅池在最里面。

正方形的浅池严格意义上并不算泳池,水很浅,也就一米,有很多小朋友在里面玩耍,也有不怎么会水的成年人在里面陪着孩子们戏水。上官桃红对一米深的水是无法接受的,她觉得那就是万丈深渊,只要脚挨到就会目眩神迷。昊昊见到浅浅的泳池就兴奋了,已经跃跃欲试,甚至要把上官桃红拉近泳池。

来泳池之前上官桃红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克服晕水的毛病,陪孩子好好过个周末。但真到了泳池边上,她就退缩了,在她看来一米深的水,就像巨大的深渊随时都能把她柔弱的身躯吞噬了一般。尴尬的上官桃红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烟嗓的男中音从她背后发出一句:“怎么不敢下水啊,这水不深,我来帮他吧。”

上官桃红感觉是和自己说话呢,回头看是一个壮实的黑脸男人领着一个十岁左右小女孩冲着自己说话。

正在此时,昊昊顽皮地拉扯了上官桃红一下,上官桃红顿时失去重心,感觉自己像一片落叶飘进泳池,她无助地挥舞着双臂想要在空中抓住个救命的东西,但是瘦瘦的身躯还是跌落泳池,激起一股巨大的水花,上官桃红触进水里的刹那,感觉到天旋地转,迷失方向,无可求药的恐惧。她呼喊着,挥手乱拍着水,昊昊被这场景惊呆了。刚才说话的男人没有慌乱,轻轻跃下泳池,握住上官桃红的一只手稍稍一拉,上官桃红的上身和头部就出离水面,上官桃红却没从恐惧中恢复,她仍在乱舞着手臂,男人顺势把上官桃红抱在怀里让她完全脱离水面。彻底离开水面的上官桃红紧紧抓住了这个热乎乎的肉体,那一刻她觉得这就是汪洋中的海岛、沙漠中的绿洲、天空里的降落伞上官桃红的长指甲都抠进了黑脸男人的肉里,黑脸男人把上官桃红轻轻地放在了泳池边缘。触碰到结实冰冷的水泥池边上官桃红马上清醒过来,她呕吐着刚喝的水,黑脸男人扶着她的腰,轻拍着她后背,说:“这泳池没那么可怕。”

过了一会儿,上官桃红渐渐恢复了状态,红着脸对黑脸男人表示感谢。昊昊目睹这一切,从惊呆到哭出声来,当看到妈妈被救上岸,转悲为喜,脸上的泪珠还在流淌却拉着妈妈的手说:“对不起,妈妈,是不我不好。”

上官桃红看看孩子,拍着他的头,安慰他说:“不怨你,是妈妈太不小心了。”

上官桃红指着黑脸男人对昊昊说:“要不是这位叔叔,妈妈真要吓死在这里了,快谢谢这位叔叔!”昊昊对着黑脸男人说了声“谢谢叔叔!”

上官桃红羞涩地对黑脸男人说:“谢谢了,不是您相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出来,看我这笨样儿,最怕水了。”

黑脸男人这时倒显出几分腼腆,“这泳池的水才没膝盖,没那么可怕。”

在感谢中,上官桃红知道这个黑脸男人叫刘唐是一名刑警。二人互相留了电话。

刘唐提议由他带着两个孩子在浅浅的泳池里玩耍,上官桃红先是推辞了一下,后来觉得自己实在无法胜任带孩子玩水,就任由着刘唐带着两个小朋友在泳池里玩耍了。在泳池边的椅子上坐定,心稍稍由刚才的不适恢复过来。孩子们在水里玩尽兴,刘唐在水里像条鱼一样游得自如自在。

池边,上官桃红正呆望着水池,由她保管的刘唐的手机突然响了,回过神来的上官桃红赶忙喊正在水里陪孩子们尽情玩耍的刘唐。刘唐飞速地游到泳池边,来不及擦干头脸,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就接听。接完电话,一脸严肃的刘唐看看泳池里的女儿,又看看电话,显出些许无奈。看到正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上官桃红,刘唐马上有了一个还算不错的主意,他和上官桃红说:“不好意思,我这有急事,孩子帮我照看一下,我马上给她妈打电话来接她。”

上官桃红认真地回答道:“没问题,什么急事这么重要,需要我帮忙吗?”

刘唐简短地解释着:“单位的急事。帮我照看好孩子,拜托!来不及多说,回头感谢你。”

听到有事上官桃红有些惊讶,随后说道:“哦,肯定是发了什么大案!放心吧刑警大哥!我会照顾好她,等她妈妈来。”

刘唐匆匆忙忙带着一身水去换衣服了。

匆忙来到办公室的刘唐,进屋来有些吃惊,他竟然是第一个到的,无事可做的他坐在椅子上把双脚搭上办公桌,打开电脑,戴上耳麦,专心听起了歌曲。

杜军迈着迅疾的步子刚到距离办公室还有五米的地方,已经听到里面传来的电话铃声。杜军看看腕上的表,距局长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他明白这时候打来电话的,只能是局长大人。局长是一丝不苟的人,他喜欢打办公室的电话通知事情,想拿着手机糊弄时间的人根本没机会。杜军急匆匆开门,发现门没锁,里面带着耳麦听歌的刘唐对“嗡嗡”作响的电话浑然不知。杜军看一眼电话号码,心下一惊,正是自己猜中的,他搓一下手,赶快接起电话:“喂,海局,我是杜军!”

听筒内传来海局长一贯严肃的腔调:“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吗,来我办公室拿这份举报材料吧!”

杜军回答“好的,我马上去拿。”然后粗暴地摘下刘唐的耳麦,对着刘唐的耳朵大喊:“你没听到电话铃在响吗?”随后一路小跑奔向海局长办公室。刘唐茫然看杜军跑下楼,然后再次把耳麦戴在头上全身心投入到音乐中。

在海局长的办公桌上摆着一份举报信。海局长面色凝重地对杜军说:“这起举报的杀人案,上面很重视,是看守所转来的,局长很重视批到我这,要么星期天也不喊你们了。你好好看看,必须把这事弄明白!”

杜军揉揉眼睛说:“昨晚我们加班,拘进去一个网上逃犯,我们的人陆续就来了,我们肯定会完成任务!”

对于从看守所里转过来的举报材料杜军非常门清儿。那些犯人为了能博取个立功表现,无所不用其极,捕风捉影的事都会举报出来。一般情况下,这种举报的价值都不大,情况属实内容详细具有很高价值的极少。无论价值大小、举报内容真实与否,接到举报材料的原办案单位都有责任把举报内容核实清楚,核实完的情况如实反馈看守所,如果举报情况真实有效,确实能提供新的犯罪证据,那么举报者就会得到立功机会,即便核实情况和举报内容大相径庭或者风马牛不相及,举报者也不有会任何损失。这份材料不用猜,肯定是刑警队送进去的人举报的。举报材料只有一张纸,叫举报信更贴切些,纸是在一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的字体七扭八拐,像是小学生写的。上面写着:

报告政府,我要举报一起谋杀案,埋尸地点我还能找到,就在芦庄北后身的池塘边。杀人犯姓张,我了解他的详细情况。

举报人陆小斌。

杜军记得这个陆小斌,他是一起杀人焚尸案的主犯,已经被判死刑。他这个时候举报肯定是想立上奇功一件,减轻判罚,之后保住小命一条。但是杜军还是觉得这个陆小斌有些蹊跷:他的死刑核准马上就要下来了,再过不了几日就该被枪毙了。早干什么去了,快被枪毙的时候举报!

陆小斌这次举报的是起命案,“命案毕破”是刑警的法则,这必定引起了从上到下的重视,杜军不敢怠慢,他立刻请示海局长:“我们立刻提审陆小斌!”

海局长一副严肃面孔说:“必须重视并做好这个事!

杜军“放心,海局!”便拿着举报材料回到办公室。这时中队人陆续到齐。杜军认真对全体队员说:“抱歉了,命案,必须喊大家回来。这是死刑犯的举报材料,是起杀人案,大家都看看。”他把举报信交给刘唐示意每个人都看看然后接着说:“上面很重视,这个举报案是我们近期的工作重点,其他的事情都得往后放!”

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着。

杜军说:“大家都没什么意见吧,那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审陆小斌,只有见到陆小斌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这时一向特立独行的刘唐却说:“我当是什么大案子,我看根本没必要今天去提审陆小斌,耽误我们的星期天!这个举报我敢打赌,肯定是假的,没必要这么用功!”

听刘唐说完,杜军气不打一处来,他指着刘唐说:“你又出什么幺蛾子,我还没问你呢,你早早到单位,屋里电话为什么都不接,犯的是什么病?”

刘唐嘴里嚼着口香糖,满不在乎地说:“我是昨晚上吃闹肚子了,戴耳机听歌就是为了治病,没听到电话响,我的杜队长。”

杜军没接刘唐得病的话茬儿。心里清楚,这个刘唐虽然是个刺儿头,但他的独到见解总会给破案带来新思路,这是以往多次见证过的,所以他问:“那你说说,你怎么就敢打赌说这举报是假的,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

刘唐缓和了口气,但话语更气人“杜队长,陆小斌是我审的,我了解他,我可以和你打赌,我输了请大家吃烤鸭,你输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当着全队人杜军不想丢面子,说:“赌就赌,我输了也请大家吃烤鸭!”

刘唐诡秘地一笑,说:“这可是你说的!全聚德的!”

杜军接着说“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提审陆小斌。”

市看守所提讯室,杜军带着刘唐提审了陆小斌。二人简单问了问陆小斌所举报的情况,陆小斌说被杀的是一个儿童,年纪也就十多岁吧,其他的不清楚,杀人者是他的师父,姓张,全名记不清楚了,其他的情况也说不太好。但是陆小斌说他能指认埋藏尸体的地点,只要挖出尸体不就什么都好说了吗。杜军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不如先去挖尸体,如果挖出尸体,那就按部就班当案子搞了,以后讯问陆小斌也就有的放矢了,如果挖不到尸体也就不用和这个快死的人纠缠下去,让他安等死期就行了。

出了看守所,杜军看看刘唐,说:“你等着请吃烤鸭吧,尸体下午就挖出来。”

刘唐却说:“挖着看,我肯定不会输。”

杜军回到刑警大队复命后,海局长说这个举报不知怎么的还惊动了媒体,他让杜军把这起举报的杀人案认认真真查清楚,不能有一丝偏差,否则一报道,公安局的脸真没地方放了。

午后,天上无云,阳光正好,风从空旷的北边吹过来,把寒冷带给每个人。从看守所里提出来的死刑犯陆小斌,个头不高,不胖不瘦,脸色白皙,面色有着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沉。在阳光照射下,秃秃的头闪着贼亮的光。囚服和脸上的菜色依然挡不住青春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的号服棉衣整洁干净,那副镣铐看样子也是经常擦拭,显得铮亮。陆小斌身上居然没有很多犯人身上扑面而来的酸臭味儿,显然他是个爱干净的人,为这次出来进行过精心打扮。
   陆小斌拖着沉重的镣铐,步履缓慢而从容。面无表情,眼神深邃,看不出他内心的一丝想法,没有对生的渴望,也没有对死的恐惧。平静如水。死水还有微澜呢,这种老僧入定般的表情怎么都和一个凶残的杀人焚尸犯画不上等号。陆小斌被带上越野车,他的两边坐了两名壮实侦查员,负责看押。杜军坐在副驾驶,司机刘唐。杜军在颠簸的车上间断问着陆小斌各种问题。

“我再问你一次,你举报的内容是真的吗?你要如实说,否则对你没什么好处。”杜军那张严肃的面孔从副驾驶位转来对着陆小斌。

“当然是真的,瞎说还有什么用吗?”陆小斌回答得平静。

“为什么以前不举报?你马上就死刑审核完毕了,怎么想的?”

“以前觉得还有别的希望,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举报这个人换立功,现在除了自己的命没什么可以在乎的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杀人案的?”

“我当时一块埋人了,我看到的。”陆小斌回答完,突然冒出一句:“能不能吹点暖风,有点冷!”

刘唐把暖风打开,说:“怎么吹热风都暖不到你心里啦!”

陆小斌看着刘唐的后脑勺,没有答话。

杜军接着问:“被杀的是谁?”

“这个我说不好。年龄应该不大,大概十二三岁吧,哪的人,为什么被杀我说不好。不是我师父喊我我是不会去帮这个忙的。”

“杀人的是谁?你师父吗?”稍稍有些暖和起来的车箱里,杜军燃起一只中华。

“是我师父,他姓张,我看到过他身份证,但名字没记住。我说的是真事儿。他在这边住过旅店。能给我来只烟吗?”陆小斌的口气稍稍有些祈求的味道。

“这是教你什么的师父啊,连个真名字都记不住?”杜军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陆小斌。

陆小斌脸上有了一丝尴尬:“教我杀人的师父。”

杜军心里明白,这种混江湖的人,即便是对自己的徒弟也不一定透漏太多自己的信息,但他还是给陆小斌的话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师父为什么杀一个儿童?”杜军一边问着一边把一只中华塞进陆小斌的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陆小斌深吸了一口烟,说:“谢谢杜队长。”然后接着回答道:“这个我真说不好。他喊我过来帮个忙,我就来了,看见他抻着一个大皮箱,说要把皮箱找个地方埋了,我问他皮箱里是什么,他开始不告诉我,我又问,他急了,拉开皮箱让我看,当时吓了我一跳,是个死去的小男孩儿。他问我现在看清楚了,还帮不帮他。我点点头。我没理由不帮他了,再不帮他,我的小命肯定就交代在那儿了。具体他为什么杀了这个小男孩儿我就没敢再问。”

杜军接着问:“你师父是哪里人?”

陆小斌想想说:“应该是河南洛阳那边的。”

杜军问:“你怎么确定他是洛阳的?”

陆小斌喷口烟,竟然呛到自己,他干咳几声,眼泪都流下来,他把烟用舌头转到嘴角,说:“他自己说的,口音听着也像是河南的。”

杜军再问:“他来这边干什么?”

陆小斌低头把眼泪擦在自己的棉袄上说:“我不清楚他来这边做什么,他到底干些什么我从来不问。”

杜军的问话开始加快一个接着一个:“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找到他?”

“在埋了那个小男孩儿之后,他就走了,再也没见过他。”

“当时他在这边住哪?住过什么旅店?”

“开始他住过两个旅店,一个是站前旅馆,后来他租过一个平房,离我很近。还有一个旅馆,名字就在我嘴边让我想想。”

“埋尸的地点你真能找得到?”杜军逼视着陆小斌。

陆小斌平静如水的双眼与杜军相对:“我记得清清楚楚,没问题。”

这时开车的刘唐插话问:“陆小斌,你编这些故事没有用,挖出尸体才有用,你打的什么算盘?”

陆小斌委屈地看看杜军,然后回答刘唐说:“刘警官,咱们挖出尸体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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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世勇,男,河北省卢龙人,河北省影视家协会会员。1971年出生,刑警。笔名:后旋踢。业余时间从事小说和剧本创作,侧重刑侦题材,著有《天鹅之死》等多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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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方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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