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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罪恶:第五章

来源:作者 作者:库玉祥

已判死刑的黑恶势力团伙主犯要活命

身负重案的在押人员被虐致死

个别警察沦为罪犯的帮凶

秉持正义的监管警察危机四伏……

 

第五章

1

时春武把祁军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因苏世纪在监室里与柯东辉有矛盾,祁军揣测苏世纪说不上在时春武面前说了些自己在狱政管理方面不好的话,时春武找自己是要批评几句的。

祁军坐到沙发上,时春武直言地说:“我想让你和谢英鹏调换下各自所主管的监室。”

“为什么?”祁军以为自己被批评几句就可以了,他没有想到时春武竟会调整自己主管的监室。

时春武面色严肃起来:“那我就跟你直说吧,给你调整所管的监室,主要是我不让你管理柯东辉;柯东辉现在是典型的牢头狱霸,你对他的管理根本就没有跟上去。苏世纪挨了柯东辉的欺负,这是他说了;挨了欺负没说的,肯定还有。这样下去,很容易出现大问题。”

祁军已经得到柯东辉家人给予的不少好处,如果自己不再管理柯东辉,对他照顾不到的话,显然对柯东辉的家人是说不过去。祁军不由地有些恳求地说:“时所长,我对柯东辉的管理的确有些疏忽,日后我一定对他加强管理,不会再出现柯东辉违反监规的事情。你就别给我调整所管的监室了,你要是给我调整的话,监内的情况我还得重新熟悉……”

时春武打断祁军的话说:“对你所主管监室进行调整,是我和其他所领导已经定下来的事,况且在这之前我已把调整的事跟谢英鹏说了。”

见没有通融的余地,祁军只好说:“那好吧时所长,我服从所里对我的安排。”

时春武有些不放心地说:“我告诉你,21监室的胡晓林也是‘10、12’案件的主犯。你接手21监室后,对他不能迁就,别再出现10监室的问题。”

“我知道。”祁军从沙发上起身说:“没别的事,我和谢英鹏交接去了。”

时春武说:“你过去吧。”

祁军虽表面服从了时春武的安排,可他仍不想脱手柯东辉,他想到了吴广新,自己关照柯东辉,是当初的所长吴广新授意的;吴广新现在当拘留所的教导员,如果吴广新在时春武面前替自己说句话,让自己接着管理柯东辉,或许会起作用。有了这个想法,祁军回到办公室用内线电话跟吴广新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不曾想,吴广新回绝了祁军,吴广新说在社会上混的人,管时间长了并不是件好事,特别是像柯东辉这样敏感的人;你别过于看重眼前的利益,你现在脱手还来得及,时间长了难以脱手的话在管理上就会造成失控,到那时你会不好办的。

祁军听了吴广新的话似乎想开了些,他给柯东南打了电话,说自己不再管柯东辉了,不过有什么事自己能帮上忙的,还是要帮的。柯东南没说别的,只问了下谁再管柯东辉,而后说了句以后再联系。就挂断了电话。

谢英鹏跟祁军交接完工作,在整理自己以前所管监室的案件线索时,对胡晓林检举同监室在押人员马健伙同一个叫大海的男子,诱骗外地一男子至郊区四道村将其杀死,抢得三万余元现金的杀人案感起了兴趣。他感兴趣的原因是,他忽然隐约记起自己在干刑警时,听说过有个叫大海的人在社会上混,并且这人好像是个赌徒,这跟检举材料上说的马健在娱乐城赌博时认识的大海,在嗜好上相一致。

谢英鹏曾把胡晓林检举的线索给过深挖犯罪科科长卢存明,但卢存明始终没给回信儿。

谢英鹏决定自己参与对胡晓林检举的案件线索的调查。

谢英鹏找栾宇陪同,把胡晓林和马健相继提出做了份笔录。马健信誓旦旦地说案件的线索绝对是真实的。谢英鹏有些不解地问马健,为什么在押两年多没有交待余罪,而接触了胡晓林后把余罪说了出来。马健说胡晓林在没有进来前曾帮助过他哥家,马聪嫂都是下岗工人,哥哥身体还有病;作为企业家、市政协委员的胡晓林得知马建哥家的情况后,资助马健的侄儿念大学,并把马健的嫂子招到自己的企业工作。马健是处于感恩的心里才把案件线索说给了胡晓林。当谢英鹏问胡晓林对他所做的帮助马健哥家的事进行核实,不知是胡晓林做的此事较多,难以记住,还是他不愿张扬自己,胡晓林说是否有这码事,他也说不清了。

梁志远分管所里的深挖犯罪工作,谢英鹏到了梁志远的办公室,把胡晓林检举案件线索的相关材料递给他说:“梁副所长,我有个案件线索要向你汇报……”

梁志远看了眼材料说:“你这条案件线索已经没意义了。”

谢英鹏诧异问:“为什么?”

“因为刚才市中级法院来电话,明天上午,要对马健执行死刑。”

谢英鹏惊愕地说:“怎么会这么巧!”

梁志远说:“我对这起案件有些印象。”

谢英鹏解释说:“我原先把这个案件线索在你这登过记后,转给了卢存明,可卢存明没给回信儿。”

“卢存明会搞什么案件,什么案件到他那都会停摆。”

谢英鹏思忖着说“这条案件线索我也持有过疑虑,我刚才忽然想起社会上混的是有个叫大海的人,我这才认定这条线索或许有查头。”

“可是已经晚了。”

“我们能不能协调下中级法院,对马健暂缓执行死刑。”

梁志远摇下头说:“那你得请示支队,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2

谢英鹏为对马健暂缓执行死刑的事找到了单东方。

已是副支队长的单东方,分管支队的狱政工作,他看过案件线索材料,听了谢英鹏介绍的情况问:“这起案件的破获能占几成把握?”

谢英鹏说:“我现在说不好,我只认为这起案件线索很值得一查。如果不查的话,一起特大抢劫杀人案,会永远成为隐案;罪犯会永远逍遥法外。更主要的是,被害者的冤屈将石沉大海般的难以昭雪。”

单东方被谢英鹏的话所触动,他说:“你原先把这条线索给过深挖犯罪科,那我先给卢存明打个电话,问问他这起案件现在查的怎么样。”

单东方拿起内线电话跟卢存通了话。

单东方放下电话说:“卢存明说把案件线索给刑警支队了,刑警支队的人来提审过马健吗?”

“据我所知没有。”

“如果马健暂缓执行死刑的话,你要调查这起案件线索,从职责角度讲,那只能是协助深挖犯罪科工作。”

虽然谢英鹏对卢存明是持不屑态度的,但他还是没有异议地说:“可以。”

“那好,我先请示下刘支队。”说着,单东方又拿起了内线电话。

单东方在电话里征得刘立国的同意后,他拿起办公桌上的车钥匙说:“走,咱俩到中级法院去。”

谢英鹏跟单东方到了中级法院,跟相关领导讲了案件线索情况后,中级法院最终同意了监管支队的建议,对马健暂缓执行死刑。

让谢英鹏没有料到的是,卢存明认为谢英鹏的所为使他的工作陷入被动之中,他甚至怀疑谢英鹏是收了胡晓林家人的好处才这么做的,为此他对案件线索的调查很反感。卢存明对走进他办公室的谢英鹏说:“我没有时间陪你搞案件,你愿意搞,你就自己查吧。”

谢英鹏有些恼火:“你有没有搞错,案件主要由你们深挖犯罪科搞,我只是协助你们。”

卢存明冷淡地说:“我没有请你协助呀。”

谢英鹏冷笑说:“那好,就算我多事。”

卢存明不想把事情搞的太僵,就说:“最近刘支队让我写份材料,我的确没有时间。你也知道,我们科就我和副科长于霞两人,于霞现在还休产假呢……”

谢英鹏不愿听卢存明过多的解释,他转身离开了卢存明办公室。

好在案件线索的调查有单东方的支持,单东方对谢英鹏说:“我跟你调查这起案件,我也跟你学学刑侦经验。”

“我们首先要找到被害者的尸体,得把马健提出指认埋尸的地点。”

“那好,下午就把马健提出,到四道村寻找埋尸的地点。”

下午,单东方和谢英鹏带着武警中队的两名武警战士,开车押解着马健来到了四道村。

谁知,谢英鹏开着面包车在四道村附近转悠了三圈,马健竟大概的埋尸地点都说不出。

谢英鹏说“马健,我可不是拉你出来逛风景的。”

“没想到这地方这几年变化这么大,房子盖的太多了。”马健指着道边的房子说,“我们埋尸的地方就在这样的道边上,说不上已盖起了房子。”

谢英鹏听了马健的话,心中一沉,他心里清楚:若真像马健说的,那被害者的尸体真的就难找了。不过谢英鹏嘴上却说:“马健,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巧。你仔细回忆回忆,在你们埋尸的地点,有没有醒目的标志……”

“停车,停车。”马健指着一颗大柳树说,“这个地方有些像。”

下了车的马健在大柳树四周转了半天,最后指着一个满是荒草,稍凸起的土包说:“这个可能是。”

谢英鹏从面包车上拿了把铁锹,将信将疑地冲着马健指着土包挖了起来。

当谢英鹏累的浑身是汗的时候,他挖到了腐烂的棺木……

直到天色暗了下了,马健也没指出埋尸的地点。

待回到了单位,单东方开车送谢英鹏回家时说:“咱俩不能让马健给忽悠了吧?”

“不至于吧,我觉得这起案件的真实性很大。他那个叫大海的同案,我原先有过印象,我打电话通过景福分局刑警大队了解,得知那个叫大海的人叫胡海;胡海不知为什么,2008年秋天消失了,恰巧这个时间是马健被押进看守所的时间,我在怀疑,胡海是怕马健检举他而消失的。”

“那么明天接着去四道寻找埋尸的地点吗?”

“明天我想要了解下相关的情况,就暂不去四道了。”谢英鹏现在要急切查清的是,胡晓林对马健哥家的善举是否属实,因为胡晓林也说不清楚是否帮助过马聪家,马健说的事如不属实,那么就证明马健又为了骗吃骗喝撒了一个使人容易相信的谎话。

谢英鹏从公安网上查出马聪叫马聪,并得知了马聪家的地址。

                                             3

第二天一早,谢英鹏坐公交车到了住在棚户区的马聪家。马聪到看守所给弟弟存衣物时见过谢英鹏,他把谢英鹏让进屋后,坐在炕沿上剧烈地咳嗽着。

谢英鹏环视了下室内的摆设,见室内惟一值钱的东西就是桌上的彩电。谢英鹏问:“怎么就你自己在家?”

“妻子上班去了,孩子在外地念大学,家里就剩我自己了。”马聪问,“谢警官,到我这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谢英鹏说了个来到马聪家的理由,“马健在看守所里老是念叨你这个当哥哥的,说你有病,家里也挺困难的。他对你是放心不下呀!我今天办别的事路过这,就顺便过来看看,好把你家里的情况告诉马健,让他能够安心些。”

“谢谢你了谢警官!你回去告诉马健,我家里的情况挺好的,我病比原先好多了,孩子也该今年大学毕业了……”看样子马健的兄弟之间感情不错,提起马健,马聪的眼睛湿润了。

谢英鹏转移了话题问:“你在哪工作?”

马聪苦笑下:“我和妻子原是东林市纺织厂工人,几年前我俩都下岗了;我身体不好,只好在家待着,妻子在外边打工。”

谢英鹏注视着马聪说:“像你这样的家庭,供养一个大学生不容易呀!”

“唉、”马聪很感慨地说,“是有贵人相助呀,若我说出这贵人的名字或许你不愿意听,但我得说实话,这贵人就是在你们看守所押着的胡晓林……”

谢英鹏在马聪哪,验证了马健的说法,使他坚信了马健所说案件的真实性。在回单位的路上,谢英鹏猛然想起,各派出所都有失踪人口的备案登记,若是被害者的家人跟被害者失去了联系,极有可能来东林市到某个派出所报案,这样派出所就会留有被害者的信息。对,我何不查查各派出所失踪人口的登记。

谢英鹏回到单位,走进时春武的办公室说:“我用下你办公室的外线电话。”

时春武笑着说:“怎么接着查你昨天到四道挖死倒的那起大案。”

谢英鹏点下头:“有些眉目了。”

时春武接着嘲讽说:“你谢英鹏在监管支队还属于懂刑侦业务的人,可我现在看你连卢存明都不如。卢存明昨天上午就说,马健纯属为骗吃骗喝才检举线索的,他说他压根没把那线索当回事。而你和单副支队又是跑法院,又是到四道乱挖一通,结果只挖到了烂棺材板子……”

谢英鹏没有理会时春武的嘲讽,低头看着手里的电话薄,只顾着打电话。

“我把办公室先让给你,电话你就可劲打吧。”时春武说着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东林市有38个派出所,谢英鹏把电话打到第17个派出所先锋派出所时,对方说在2006年8月的失踪人口登记中是有个外地的男子,外地男子的户口所在地是本省的宁棱市,名字叫商夕波,46岁。

谢英鹏开着单东方的桑塔纳车,赶到了先锋派出所。谢英鹏了解到,商夕波于2006年8月4日,身揣三万余元现金到东林市收购大豆,当天入住先锋派出所的辖区双喜宾馆时,他还往家打了电话,之后就失去了联系。3天后,商夕波的家人来到了东林,向先锋派出所报了案。

了解到如此与案件线索相吻合情况的谢英鹏很是兴奋,他回单位向单东方汇报后,单东方说:“你小子真有你的,我还以为这条线索没戏了呢。”

谢英鹏说:“前期工作无论怎么做,若是被害者的尸体找不到,还是枉然啊!”

单东方说:“明天我们押解马健早些走,一定要把被害者的尸体找到。”

当谢英鹏等人再次押解着马健到四道村寻找埋尸地点时,这回没费什么周折,就挖掘出了被害者高度腐烂的尸体。正如马健交待的,被害者的衣兜里还装有身份证。

马健的同案胡海被公安机关网上通缉。

一起特大的抢劫杀人案,在谢英鹏的努力下就此告破。

                                            4

谢英鹏接管柯东辉后,撤掉了柯东辉一天24小时铺的褥子,把他定位在版铺的中间

这天早上一上班,谢英鹏接到了在押人员祖春山的妻子打进看守所的电话,说祖春山的父亲突发心脏病已于昨天去世,家人准备明天上午安葬,请求看守所批准祖春山参加葬礼。

祖春山在谢英鹏的印象中还比较好,他是一家公司的会计,因挪用公款被抓,近期就要开庭。谢英鹏放下电话,见时春武走进监区,他对时春武汇报了祖春山的妻子来电话的事,他的意见应当让祖春山参加父亲的葬礼。时春武问了祖春山的案情和在监室里表现怎样。谢英鹏说祖春山挪用公款3万元钱,并全额退回,开庭有可能判缓刑;他在监室里遵守监规,表现不错。时春武说,既然这样,我跟支队领导请示下。

下午,时春武跟谢英鹏说,支队领导已经同意祖春山参加父亲的葬礼,不过参加葬礼的过程中,你要领着几个人监护好,决不能发生意外。谢英鹏说,你放心吧,不会发生意外。

第二天早7点,祖春山换上干净的便衣,在谢英鹏等4名民警的监护下乘警车离开了监管支队。谢英鹏对开车的栾宇说:“先找一家澡堂子,让祖春山洗个澡。”

包括栾宇在内另外几人民警愣怔了下,但谁都没说什么。

谢英鹏解释说:“祖春山是回族人,按习俗,遗体告别仪式在清真寺举行。参加告别仪式的亲属在进入清真寺之前,都要沐浴更衣。”

谢英鹏的举动,也在祖春山的意料之外,他的眼里盈着感激的泪水。

    恰好在东林市清真寺附近有澡堂,警车在澡堂前停下,谢英鹏给祖春山打开手铐,陪同他走了进去。

    祖春山洗完澡,谢英鹏没再给他带手铐,而是和其他几个民警默默陪同祖春山走进清真寺。家属欣喜地看到着便装跟常人一样的祖春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洗头水和浴液的香气。祖春山和他们一起,恭恭敬敬地完成了穆斯林葬礼遗体告别仪式的全过程。

祖春山离开清真寺前,阿訇抚摸着他的头,慈祥地说:“孩子,政府让你参加葬礼,你一定要感谢政府。回去要好好改造,不愧对政府,不愧对逝去的父亲。”

回到看守所,祖春山对谢英鹏说:“谢管教,我有话要跟你说。”

谢英鹏把祖春山领进了办公室。

祖春山对谢英鹏哽咽着说:“没想到我能在看守所里出去参加父亲的葬礼;谢谢你成全了我最后的孝心。”他说着,就要下跪。

“你这是干什么?”谢英鹏忙把他搀扶起来说,“对向你这样遵守监规,积极改造的在押人员,给予生活上的便利,我看是应当的;这也是看守所人性化管理的体现。”谢英鹏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在监室里遵守监规的同时,协助管教发现在押人员其它问题,并及时反映,这就是对我最好的答谢。”

“谢管教,我真有问题向你反映。”祖春山说,“半个月前我从别的监室串到10监室,由于我对柯东辉没有俯首帖耳,他竟强迫我我吃猪肉,否则就折磨我,不让我吃饱饭和睡好觉……”祖春山说道这,憋闷、委屈地哭出声来。

谢英鹏的脸色沉了下来,由于他接管柯东辉只有一个星期,他面色冷峻地问:“柯东辉现在怎么样?”

祖春山说:“谢管教,虽然你现在管理柯东辉,可柯东辉在监室里的余威还在……”

祖春山反映的情况,一方面让谢英鹏愤慨,另一方面,是他在其他在押人员那没有了解到和不曾想到的。接着他又把柯东辉所在的原10监室的在押人员分流到其它监室,从已判决的短刑期的在押人员中抽调了12人,专门看管和侍弄柯东辉。柯东辉从监室里每天有人打洗脚水和按摩的惟我独尊的地位,降为在版铺上挪不了半步和四周均是陌生警觉目光的严管对象,心中不仅十分沮丧,并对谢英鹏涌起了强烈的恨意。

                                          5

柯东辉难以忍受目前的处境;他每天瞪大双眼看着走廊里的行人,他期盼看到郭铮,因他原先在看守所在押时主要就是郭铮照顾,他知道郭铮现是监管支队的政委,他认为郭铮说一句话,就能改变他的处境。

一个多星期,柯东辉没有见到郭铮,他继而把希望寄托在时春武的身上,希望虽然不大,但他想试试。一天晚间,他码铺时见时春武从走廊走过,他喊:“报告时所长。”

时春武在小窗口处停下问:“谁喊报告?”

柯东辉举起手:“是我。”

“你有什么事?”时春武一脸冷峻。

柯东辉看到时春武的脸色,不由地想把自己说的话做个铺垫:“时所长今晚值班呀?”

“对,怎么的?”

“我有话想找你单独唠唠。”

“你有话就这么说吧,我不能把你提出来单独唠。

柯东辉无法当着全监室人的面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他望着时春武,不再言语。

时春武没再理柯东辉,离开了小窗口。

柯东辉的希望破灭了,他知道要摆脱谢英鹏的管束,那就只得使用最后一个招数了,那就是装疯卖傻般地没事找事,或用自虐的方式对抗管教;迫使看守所领导认为谢英鹏管理自己的方法不妥,由此怕自己出现自杀、自残等意外的情况,只得把自己交由别的民警管理。这种情况在看守所里是常见的。

柯东辉知道,在谢英鹏的面前,自己要想达到目的并非易事,自己或许要跟谢英鹏练较长时间的魄力。柯东辉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只能用这种方式对抗了!

柯东辉酝酿好了计划,便立即实施了起来,他突然说:“我憋不住了,要撒尿。”

在他身边的值班员姜志强说:“你刚才码铺前不是撒过尿了吗?等散铺时再尿吧。”

柯东辉站起来,解着裤子说:“你们不管我的话,那我就尿铺上了。”

姜志强不耐烦地叫着:“吴涛,给他拿盆接尿。”

吴涛麻利地从铺上下地到蹲便池处拿了个塑料碗,端到柯东辉的裆部。

柯东辉歪仰着头目光却向下斜睨着;他哼唧了几声,硬挤出了一些尿,还故意把尿撒偏,滴到吴涛端盆的手上。

吴涛厌恶地把端盆的手臂伸直,抬头看着柯东辉叽歪地说:“尿我手上了,你不会低头看着点。”

柯东辉像没听见吴涛的话似的,撒完尿惬意地把头左右摇晃着系着裤子。

柯东辉的神态,使吴涛愈发生气“你找碴呀?”

姜志强劝说:“吴涛,算了。”

吴涛没再吱声,端着塑料碗走向蹲便池。

柯东辉则来了劲,他指着吴涛说:“就你这小样,要在外边我非得弄死你。”

由于谢英鹏平时对在押人员的严格管理,不再激动的吴涛,没有理会柯东辉,他放下塑料碗,就返回到码铺的位置。

柯东辉就寝的时候,他有意地向旁边的在押人员挤去。旁边的在押人员退让了开。

6点起铺的铃声一响,柯东辉就站起身,急三火四地大声说:快、快,拿便盆来,我要大便

姜志强说:“你平时不是谢管教来了后,给你打开定位锁大便吗?

“我怕憋不住。”柯东辉继而一想,待我在开饭的时间大便岂不更好,他装作憋得难受样子说:“那我再等等。”

7点半开饭的时候,在押人员刚把饭打进监室,柯东辉就叫起来:“我要大便,实在憋不住了。”

姜志强用商量的口吻说:“你等个10来分钟的好不好,待大家吃完饭你再大便。”

柯东辉面上应着:“好,你是挑头的,我得听你的。”

然而让在押人员们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刚咬了两口发糕,一股恶臭在监室里弥漫开来。

大家把厌恶的目光聚向了柯东辉。

柯东辉有些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说:“对不起了诸位,我拉裤兜子了。”

有两个在押人员冲动地在铺上站了起来,握着拳头向柯东辉奔去。

忽然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们要干什么?”

在押人员们扭过头,见谢英鹏站立在小窗口

谢英鹏了解完柯东辉在监室里一宿之间的变化,他把柯东辉提到走廊问:“你怎么开始多事了呢?”

柯东辉装作委屈的样子说:“不是我事多,是监室里的人整我。我小便时不给我拿盆,大便更是让我等,刚才你也看到了,他们还要打我。

“你狡辩的不错。”谢英鹏拍了下聊号桌,厉声地说:“情况我都了解完了,你这是睁眼说瞎话。”

柯东辉并没有显示出驯服,他不在意般低下头不说话。

谢英鹏从柯东辉的神态中,看出了柯东辉那孤注一掷对抗管教的劲头;谢英鹏也猜透了柯东辉的心思,那就是通过对抗自己,好摆脱自己对他的管束。谢英鹏问:“柯东辉,你怎么不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柯东辉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违反监规吧?我就是把大便拉裤兜子里了呗,有什么呀?谁都有憋不住的时候。

 谢英鹏说:“看样子你没有领会监规的内容,你给我背遍监规,我给你讲解下。”

柯东辉梗下脖说:“不会。”

谢英鹏直视着柯东辉说:“你不会背监规,难道你还有理吗?”

柯东辉无所谓地说:“监规原先会背,现在忘了。”

“那好,我让别人背一遍,你听着。”谢英鹏把吴涛叫出来说,“你背遍监规。”

吴涛站立着背诵:“监规,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刑事诉讼法》及《看守所条例》的有关规定,特制定本监规。1、认真学习党的政策和国家法律,深挖犯罪思想根源………”

吴涛背完监规回了监室,谢英鹏对柯东辉说:“听明白监规了吧?监规第3条,服从管教人员的管理教育和武装警察的看守…… 你比照这条看你现在的态度,你做到服从管教人员的管理教育了吗?监规第5条,严格遵守在押人员一日生活制度,按规定的作息时间进行活动…… 这条显然你更没做到。”

柯东辉面无表情地沉默。

“柯东辉,你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是没有用的。”谢英鹏打开监室门说,“你现在不想谈,那你就先回去反省。”

不曾想,柯东辉不仅没有听进谢英鹏的话,当谢英鹏给他锁定位锁的时候,他说了一句:“我迷糊。”就示威般地在谢英鹏的面前躺在了板铺上。

在押人员面面相觑,而后把目光投向了谢英鹏。

谢英鹏冷笑下:“你既然愿意躺着,那我就让你躺个够。”

谢英鹏向时春武请示后,回办公室拿了两副手铐,除了给柯东辉双脚定位外,又把两个手腕扣在板铺的铁环上,柯东辉在板铺上呈大字型动弹不得。

“我迷糊躺一会儿,凭什么给我四肢定位。”柯东辉挣扎着喊。

                                            6

谢英鹏给柯东辉四肢定位后,柯东辉不仅喊叫,而且还拒绝进食。当他喊叫第三天时,嗓子喊哑了,便不再喊叫。

时春武担心柯东辉出现意外他不放心地到谢英鹏的办公室说:“老谢,你给他那么定着,不会出什么事吧?”

谢英鹏说:“时所长你放心,他在我管的监室里不会出意外。他的喊叫和绝食是在整事,他是最惜命的一个人,他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想脱离我的管束,换个别的主管民警,他好接着作威享福。柯东辉这种人,你只要给他一点机会,他就会给我们的管理增添麻烦。我们对付他这样的人,用常规的手段是难以奏效的。”

时春武不仅担心柯东辉出意外,他还忧虑另一件事情,因为谢英鹏这种使用戒具的方法是不符合新规定的,若是真出问题,自己是要承担领导责任的。他说:“你再找他唠唠,若是柯东辉态度缓和的话,你就把他两个胳膊的定位给解除。因为这样时间长了毕竟不是办法,现在从上自下都要求对在押人员人性化管理。”

谢英鹏了解时春武的心思,他说:“好吧。”

谢英鹏到了监区,把柯东辉从监室里提到走廊里聊号。自打谢英鹏给柯东辉四肢定位后,谢英鹏为了销蚀柯东辉冥顽的心态,他始终没有找柯东辉谈过话。

柯东辉东倒西歪地走出了监室,他往矮塑料凳坐时,险些跌倒。柯东辉捂着头说:“咋起来有些迷糊。”

谢英鹏见柯东辉的面颊明显消瘦,就说:“不吃东西,营养跟不上肯定迷糊。”

柯东辉不驯服的劲头显然消弱了些,他低着头说:“我不是不想吃东西,而是吃不下东西。”

谢英鹏面露淡笑地问:“为什么吃不下东西?”

柯东辉歪着脑袋摇下头说:“上火。”

“怎么上火?”

柯东辉犹豫了下说:“不知道。”

寥寥几句,谢英鹏便知道柯东辉还要跟自己对抗下去。谢英鹏说:“给你四肢定位这三天,你还没有做到真正的反省。”

柯东辉前倾了身子,带着些许诚恳竟说:“谢管教,这几天我真反省了;但我没反省明白,谢管教因为什么会这样整我。”

“你可真会反省。”谢英鹏说,“我是整你吗?你做的事情,如果我不对你采取措施……”

柯东辉打断谢英鹏的话,说出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谢管教,我跟你商量件事,你放过我,我上别的监室可以吧。”

谢英鹏留有余地,但又很明确地说:“暂时不行,第一、你是重点在押人员;第二、你在我所管的监室都不服从管理,岂能让你上别的监室。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规矩地遵守监规,至于想些别的,通过对抗管教的方式达到串监室的目的,是不可能实现的。

柯东辉耷拉下脑袋,表面顺从地说:“我知道了。”

谢英鹏说:“那你回监室吧。”

柯东辉很难受的样子站起身说:“谢管教,你给我解除两个胳膊的定位吧;整天躺着,不能动弹,谁也受不了。”

“这不是你想解除就解除的,我要看你的表现……”

没等谢英鹏把话说完,柯东辉突然用脑袋把走廊窗户上的玻璃撞碎,伸手欲掰下碎玻璃。谢英鹏为了阻止柯东辉拿到碎玻璃,他挥手一拳打在柯东辉的胸部,柯东辉跌倒在地。

谢英鹏把柯东辉托起,厉声问:“你要干什么?”

柯东辉歇斯底里地喊:“你这么接着整我,那我就死给你看。”

柯东辉的叫喊,引来了不远处的祁军,祁军见谢英鹏在对柯东辉的管理上遇了麻烦,不由的有些幸灾乐祸,他作着样子说:“柯东辉,有话跟管教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柯东辉没来及回话,就被谢英鹏拖进了监室,又被大字型地定位在板铺上。

祁军觉得应把柯东辉在看守所里的状况告诉给柯东南,他出了监区,拿出手机给柯东南打电话,可柯东南的手机关机。祁军想到了晓玉,自从他不再管理柯东辉后,就没再再有机会跟晓玉联系。他打通了晓玉的电话,问柯东南怎么联系不上。晓玉说柯东南到省森工总局开会去了,你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祁军说在电话里说不方便,晚间你在住处等我吧。晓玉说我现在订不了晚间是否有时间,我过后给你回话。在快下班的时候,祁军接到了晓玉让他晚间7点钟到她住处的电话

其实祁军到晓玉的住处说事只是个由头,与晓玉肌肤相亲则是主要目的。

祁军晚间到了晓玉的住处,说了柯东辉的事。晓玉说你不会想办法管柯东辉,至于找人做工作吃饭、钓鱼什么的,你跟我说一声就可以;再一个柯东南对你可不薄呀,你别忘了,他还在野猪的獠牙下救过你呢。此时的祁军完全被利益和女色所诱引,他说我会做工作重新管柯东辉的。

祁军和晓玉谈完事,就把晓玉她推到了床边。

晓玉一反常态地用力推着祁军说:“你要干什么?”

祁军把手伸进晓玉的衣服里游荡着,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跟你做爱。”

“不行。”晓玉口气坚决。

祁军没有对晓玉的神态产生疑问,他的手已握住了晓玉的乳房,他的下身起了反应,他把晓玉压倒在床上说:“不行也得行。”

祁军不知道,一个小型的摄像头在暗处,摄下了他所做的一切。

                                             7

    柯东辉在昏睡中被监室里在押人员打饭的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睛,侧头见墙上的石英钟显示已是中午11点。

虽然大多在押人员的饭食是每顿一碗菜汤和一块发糕,但监室里仍充盈着饭食的香气。菜汤和发糕柯东辉以前是不屑吃的,外边的亲朋每月都给他存不少钱,他每天的饭食是在小卖店买和在小食堂订的。自从柯东辉对抗管教以来,谢英鹏便冻结了外边的亲朋给他存的钱款,他想要吃饭的话,只能吃菜汤和发糕。在以往,柯东辉感觉到的只有菜汤和发糕让人翻胃的酸味,他从没嗅到过香气,而此时这香气却对他具有无比的诱惑力,也条件反射般地使他空空的肠胃饥肠辘辘地更加难受。

姜志强见柯东辉睁开了眼,便上前对他关切地说:“开饭了,想吃点吗?”

柯东辉咽了口唾液,忍受不住诱惑地说:“那就给我来点汤喝吧。”

姜志强把掰进半块发糕的汤碗递给吴涛说:“你去喂柯东辉。”

柯东辉见吴涛把汤勺递了过来,他费劲地抬起了头,自己身体散发的一股酸臭味传进了他的鼻腔。柯东辉想起自己被四肢定位半个月来,别人只用毛巾给他擦过脸和手,身上还没有洗过澡。

柯东辉把一勺菜汤咽下,第二勺他刚含进嘴里,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你现在正是跟谢英鹏较劲的时候,你不要吃,再坚持两天,说不上谢英鹏就会妥协。

柯东辉让第二勺的菜汤流进嗓子眼,而后又往外呕吐着说:“不吃了,吃了就恶心。”

柯东辉把头又仰在板铺上后,周身忽地奇痒般地难受起来,他有限度地在板铺上蠕动着,以其能起到挠痒的效果。

可是柯东辉的蠕动不仅没有起到挠痒的效果,相反他的背部更加痒了起来,他肠胃的饥饿感此时更是强烈,他难以忍受地大声叫喊“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姜志强指着他说:“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你要是服从管教,一切都会好的。”

柯东辉听了姜志强的话,不再喊叫,两眼直直的很是茫然地望着天棚。

下午,狱医白延斌走进10监室给一个新进来的在押人员检查身体时,见微闭着眼睛的柯东辉,面色消瘦、苍白,就过去给他检查了身体。

白延斌找到谢英鹏严肃地说:“作为狱医,我必须告诉你,如果柯东辉再如此下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刚才给他检查了下,他的心跳有些弱,并且不规律,血压也较低……”

“这是他不吃东西的结果。”谢英鹏说,“那我只有给他强行进食了,你把强行进食的器械借我。”

“我借你器械到可以。”白延斌开导地说,“不过谢英鹏,你犯不上跟柯东辉这么治气;让他顺其自然得了;你看主管民警有像你这样较真的吗?不出问题还好,出了问题都是你的责任。”

“我比较了解柯东辉,他不同于其他的在押人员,我要是让他顺其自然的话,那他就会给我们制造大的麻烦。

谢英鹏的执拗,白延斌不理解地摇下头:“你真是特别的人。走吧,到我那取器械去。”

“为了安全起见,你跟我一起给他强行进食。”

“那好吧,我回去取东西,你熬粥去吧。”

谢英鹏到民警食堂熬了一小盆苞米面粥,并在苞米面粥里放了些食盐。

谢英鹏端着苞米面粥,和白延斌进了10监室,他对柯东辉说:“你现在必须吃饭,是你自己吃呢?还是让我动手给你强行进食

柯东辉当然不想强行进食,但他又不想轻易就范,他说:“谢管教,不是我不吃饭,是我现在吃不下去;待我过后能吃下去,我会吃的。”

“我不会等你。”谢英鹏从白延斌手里接过塑料袋,一件件地拿出开口器、塑料管、大号注射器说,“你不主动吃饭的话,我就得给你强行进食强行进食是很遭罪的。

柯东辉看到强行进食的器械,心悸地浑身痉挛了下;但他还是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咬紧了牙齿……

祁军对柯东辉始终是关注的,当他看到谢英鹏端盆苞米面粥和白延斌进了10监室,他就意识到两人是给柯东辉强行进食的。果不其然,接着就传来了柯东辉的叫喊声。

祁军想起自己在晓玉面前,说自己会做工作重新管理柯东辉的承诺,不由思忖着:该怎样做时春武的工作呢?

祁军抬头见时春武正向自己这边走来,他刚要近前说什么,时春武听到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声又扭头往回返。

祁军索性跟着时春武到了办公室。

祁军听到时春武对着话筒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行,你那地方放不下那么多桌。”

时春武放下电话,指着沙发对祁军说:“来祁军,坐。”

祁军坐在沙发上,他从时春武打电话的话语中,感觉到时春武家中有什么事要在饭店订桌,他觉得这是接近时春武的机会,就问:“时所长,怎么你要在饭店订桌呀?”

“这个星期六是我父亲66岁的生日,我寻思找个差不多的饭店给我父亲过个生日。”

“后天就星期六了,得抓紧那!林业招待所不错,要不我帮你在林业招待所订几桌。”

“林业招待所……”时春武想了会儿,说,“那地方新装修的,档次也可以,我在那吃过饭。怎么你熟悉林业招待所的人?

“我家有个亲戚在那当所长。”祁军当然不会说实话。

时春武把电话推给祁军说:“那你帮我联系联系。”

祁军拿起电话问:“时所长,时间订在星期六几点?订多少桌?”

“晚间5点,订10桌吧。”

祁军拨通了晓玉的手机,晓玉听说看守所所长父亲过生日,便知道祁军的目的所在,她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还给予了很大的优惠。

祁军放下电话说:“时所长,800元钱一桌的标准,实收每桌500元钱。”

时春武高兴地说:“祁军,真有你的,不错。”

祁军从兜里掏出仅有的500元钱放在时春武的办公桌上说:“时所长,你老父亲过生日,这是我的一点意思。”

“你刚才帮我订桌让我省了不少钱,这钱拿回去吧。”

“看你说的,帮你订桌,那是同事之间相互帮忙;跟你老父亲过生日我表示的意思是两码事。”

时春武见祁军这么说,就没再推让。他忽地想起想起刚才走出办公室的目的,就问:“我刚才听见监区好像有人叫喊,我还想过去看看呢。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祁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柯东辉绝食,谢英鹏和白延斌给他强行进食来着。

听了祁军的话,时春武寻思着说:“柯东辉老这样下去的话,还真是个问题。”

祁军借机说:“柯东辉我管过他,他虽然在监室里给我惹过事,但他还是听我的,要不我找他唠唠。”

时春武压根不了解祁军的心思,他以为祁军的所为是帮他解决难题,他站起身说,“走,咱俩过去,你跟柯东辉唠唠。”

时春武和祁军来到10监室的门前,对刚给柯东辉强行进完食的谢英鹏说:“你把柯东辉提出来,让祁军做做他的工作。”

谢英鹏疑虑地看了眼时春武,又盯了会儿祁军;直到时春武再次让他提出柯东辉,他不情愿地返身进监室把柯东辉提了出来。

祁军把柯东辉领进一间办公室,他为了私利和女色,竟对柯东辉说:“你这么对抗谢英鹏是没有意义的,你这么做也打乱了我的计划,我正在做工作,找机会对你重新管理。即使你对抗谢英鹏的话,也不应以损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你应当想个其它的办法配合我……”

本已被谢英鹏管束的无计可施的柯东辉,听到祁军这样的话,不禁感激地点头说:“祁管教,我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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